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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餓得頭暈眼花。
幾乎看不清電視上的圖形。
蓋懷玉終於把兩道名菜端上桌。
「想不想天天吃我做的菜？」蓋懷玉拿掉我手里的筷子，語氣很重地同時又是含情脈脈地問。
（這句話的背面是︰你會不會娶我？）
我知道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許下一個諾言，那他就向這個女人負了一筆債。我不敢回答，祇是拼命吞口水。
「喜不喜歡我？」
蓋懷玉轉而求其次，眼光卻是咄咄逼人。
「喜──歡。」
吞下第15口口水，聲音幾乎在喉嚨處打轉。
「愛不愛我？」
艱難地吞下第28口口水，可憐巴巴地環顧左右。
「讓我先吃一點點東西吧﹗我真的餓得有些支援不住了。」
「好吧。」她把筷子還給我。
接下來，蓋懷玉一手托著腮幫，一手拿著自己的筷子不斷幫我挾菜。我的每一口都是在她的親切注目下吃進肚子里去的。
她的目光充滿愛意，充滿關切，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。
「來，你吃一口。」我見她忙乎了半天，卻連嘴脣也沒濕一下，就為自己的自私和虛偽感到有點羞愧。
縱然她有虛榮的一面，可我又有何德何能呢？
「你吃你吃，我飽著呢。」她推開我的手，撒嬌地翹起了嘴，「想不想天天吃我做的菜？」她又追問了一句。
（喜歡聽承諾的女子，跟喜歡承諾的男人一樣都有一顆虛榮的心。我瞟了一眼電視櫃，似乎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裡面躺著的菜譜。）
「想不想天天吃我做的菜，問你呢？」蓋懷玉笑瞇瞇地問第三遍。
「男人發誓喜歡你，並不代表他愛你；男人發誓愛你，並不代表他會娶你；男人發誓要娶你，並不代表他專一；男人發誓他專一，代表他剛被人拋棄。所以呢，回不回答都沒有什麼意思。」
我使勁吞下最後一塊雞肉，嬉皮笑臉道。
「想不想天天吃我做的菜，問你呢？﹗」蓋懷玉並不理會我的油嘴滑舌，她加重語氣，開始今晚的第四次追問。
不過，這次伴隨的動作是順手把外套脫下扔在了沙發上。
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一種雄性動物，能像人類中的男性這樣熱愛性了？裸露的青春肉體再次讓我有了吞口水的慾望。
放下手里的筷子，繞到她的身後，環腰把她抱住，我說︰「想﹗」
她欲擒故縱地推開了我，卻把一對酥胸高高挺起。
「想，天天吃天天想，我想……」
年輕女人的身體真是妙不可言啊﹗我的聲音都打起顫來了。
他丫的﹗
反正男人的諾言只有只有具有實效性的討好而已，它也可能是真誠的，更可能是虛偽的，可又怎麼樣，有什麼太大的分別嗎？我的手熟練地遊走在蓋懷玉的身體上。每遊走一步，我的慾望就點燃一步。
「想吃想吃天天都想吃……」我鸚鵡饒舌地嘮叨開了。
他丫的，男人就是賤﹗我自己給了自己一腳。
說一遍和說一百遍有什麼區別？
女人為了愛情，付出了性；
男人為了性，付出了愛情。
蓋懷玉順勢往我身上一躺，之後我們就倒在沙發上纏綿起來。沙發開始回應我們一聲聲的呻吟。實質性的進展在蓋懷玉的積極配合下，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。在我還沒有完全回味過來時，蓋懷玉已經穿戴整齊。
她一邊拿著一把木梳梳理頭髮，一邊很突兀地說︰「我想裝修房子。」
「你說什麼？」我拉上褲鏈，隨口問。
其實我真沒聽見她說的什麼，祇是見她的嘴一張一張的。
「爸媽就我一個女兒，還等著我養老送終呢。你家房子雖然大，但我們今後……今後也可以回來住住……」
這次我聽見了，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﹗
「你說什麼？」
在打完三個飽嗝后，我徹底清醒了。
「你聽見了的﹗」她冷笑了一下。
我用手拍拍屁股下面不斷呻吟的破舊沙發，再瞅瞅牆面脫皮的房子，艱難地說︰「舊房子……還裝它干嗎？」
「舊房子就不能裝了？」
「你爸媽的房子，十五、六年總有了吧？再怎麼裝也就那樣兒。」
「怎麼啦，怕我向你要錢？我又不用你的錢﹗」蓋懷玉剛剛潮紅的臉變得憤怒了。
你憑什麼要用我的錢？話到嘴邊又忍住了。我只說︰「這不干我的事。」
「你真說得出口﹗」蓋懷玉死死盯著沙發，象是提醒我剛才在上面發生過的一切。
我自然明白，忍不住臉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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